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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

苻宏请示,“那兄长之信如何回复?还请父皇明断。”

苻坚思量了半响,道,“你给长乐公回话吧,就按右大将军他们谏言,先不急于进攻,等下去吧。”

“父皇?儿臣忧心,若是这样与晋军耗下去,晋朝会不会增援襄阳?”

“如今襄阳已被我军包围,朱序寸步难行,何况有樊城之屏障,就算晋军会派援军,我军亦可在樊城与晋一战,晋朝举国上下不足三十万兵力,兵力都掌握在家族手里,真正皇室能调动的兵力不足两万,武将只能建立乞活军,晋室不允许乞活军过江,这些人也不愿意死心塌地为晋室卖力,谢安命谢玄如今在京口练兵,不足两年,又以南下流民为主,南下的人能有多少,谁又愿意颠沛流离过了江却衣食不饱,晋室自身内政都应接不暇,他们援不了了,也不敢来援,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襄阳落入我秦,只是时间罢了,我们等得起。”萱城说道。

的确如他所说,晋室内政太多,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各家世族各怀鬼胎,武将杀伐不断,司马氏又猜忌武人,所以乞活军过不了江,也难以忠心耿耿的为他们卖命,谢玄练兵不过一两年,一旦离开京口,这脆弱的晋朝府兵即刻付之一炬功亏一篑,所以萱城才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襄阳之围的结局。

只是,苻坚一心想要南下,南下,他那么伟大的理想,他的心那么大,那么急,小小的襄阳之围都要让他等上那么久,萱城不禁一阵哀伤。

“就这样吧,苻宏,听见了吗?去办吧。”

苻宏却一直愣在原地不动。

“还不走?”

“父皇?”苻宏不知如何开口,他吞吞吐吐,“您、、”

“你口吃吗?一句话要憋这么久?”

“父皇,您不应该待在这里,还望父皇以国事为重。”

苻坚倒是僵了一下,继而笑了,“你这话说的像样,像个太子该说的话,只是王族之中,家事亦是国事,朕不放手国事,你依旧是太子,太子能得到全国上下的拥护吗?可是以后你便不是太子了,所以,你去做吧。”

萱城心道,能把不理朝政说的这般理所当然,也只有苻坚这个无赖了。

苻宏还是不愿意离去,他脚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怎么都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