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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只是楞了一刻,便上去打扰了。

他走到两人面前,微微一鞠躬,道了声,“苻宏拜见父皇、皇叔。”

苻宏没有眼疾。

梨花树下背靠静坐之人正是苻坚和他弟弟。

“宏儿?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苻坚当即一惊,萱城亦是一杵,他立即从地上起身,脸上微微起了一丝温度,“宏儿,你来了。”

苻宏本来已经对他很友好了,但今日这般见面不免有些尴尬,苻宏脸色暗了一度,“皇叔,你也不知晓前方战事吗?”

“有话就说,你话中带刺给谁听的。”苻坚斥道。

“父皇,儿臣不是针对谁,兄长来信了,襄阳之事有变。”

一听是襄阳之事,苻坚脸色也变了,他略一皱眉,“怎么了?长乐公给朕立下的军令状,如今都过去一个月了,你说,到底怎么了?”

“父皇,兄长来信说,襄阳之围,我们围攻一个月了久攻不下,右大将军和众将建议息兵停战。”

“我x。”苻坚果然动怒了,他一句脏字骂了出去半个却收了回来半个,只是萱城拉住了他的手,手心有对方传来的深意,苻坚这才道,“这是怎么了,长乐公要违令受死吗?襄阳之围怎可说息就息,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你传信给他,不攻下襄阳,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父皇,兄长不是这个意思,兄长并没有说要放弃襄阳,只是右大将军他们的建议是与晋军对峙下去,不费一兵一卒,等到襄阳城内瓮尽杯干,山穷水尽,便是我军进攻的最佳时机,只是怕要长此耗下去。”

“长此是多久?他说清楚了吗?你看清楚了?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苻坚质问。

萱城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右大将军谋略长远,我军兵强马壮,粮草辎重充足,晋军人少,朱序孤身独守襄阳,终有城破的那一日,只是,这一次真要长期耗下去了,若是强行与晋军对战,两败俱伤,从参战人数的比列来说,我军伤亡定重与晋军。”

苻坚脸色稍微转晴了一些,他握住萱城的手,“朱序会降的,襄阳亦会破的,是吗?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