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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蔻散发束裙垂首而立,江彻眸色稍深,既不敢多看又舍不得挪开目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旖旎杂念驱走,轻咳了声道:“是我来得突然,无需多礼。”说着话,退回树荫下,取石桌上放着的香茶来喝。

茶味淡香,回甘也不算浓。

但炎炎夏日喝起来却爽口得很,至少轻易压住了心底的浮躁。

江彻一饮而尽,竭力凝神。

沈蔻瞧他脸上并无被骂的愠色,悄悄吐了口气,道:“不知王爷匆匆过来,是有什么事?”

“先前我说要暗查令尊的案子,记得吧?”江彻清了清喉咙,轻摩扶手,“今日过来是想问一句,既然知道沈大人当日是蒙冤的,为何听之任之,并未去击鼓鸣冤,为他洗清罪名?”

他问得随意,似闲谈家常。

沈蔻却心头微紧,下意识看向钟氏。

钟氏也没想到他是为这案子来的,因还摸不清江彻的底细,一时间有些迟疑。

就听江彻续道:“因为栽赃给他的人权势极重,他不让你们以卵击石。”

声音不高,却极为笃定。

钟氏遽然抬头,神情分明讶异。

江彻见状,心底已是洞然。

忍痛翻出的那段记忆里,他并未捉到陆元道,更未能从他口中挖出这条线索。而今看来,若沈有望当真在五仙岭察觉了什么,被谢峤栽赃驱离,当时沈蔻缠上他时,谢峤自然会心生怀疑,早早将陆元道藏起来,斩断线索。他出手太晚,难免扑空。

只不过,陆元道能留住性命是因他手里握着谢峤的把柄,令谢峤不敢轻举妄动,终成互相牵制之势。

那么沈有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