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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可就要得意了,“文开捣鼓出来的。就是戴梓,前些年给流放到到盛京,仍一心想着报效朝廷,这几年没少捣鼓新鲜玩意儿出来,可惜汗阿玛都不采。爷也是听你说了往后的事情,才想起他来,这两年就让他继续做他爱做的事情,这不前儿才送来的,爷这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明白这玩意儿该怎么使。”跟鸟铳还是有区别的。

舒妍就扣了板机给太子看,“这应该就是□□了爷,只是这个样式的太过花哨了,正常使用势必累人,要是能再造的小一点,弹珠若是能连续发出,那就更好用了。”

太子就来劲儿了,“你是说连珠火铳那种,爷虽然没见过,倒是听说过,早年在平定三藩的时候文开就弄出来过一种二十八连珠的火铳,威力惊人。”

二十八连发!不就是机关枪的前身了,按理说过了这么些年,应该发展的更先进才是,可舒妍却是闻所未闻,难免纳闷。

“不怪你没听说,文开这人傲气,当年非要同西洋传教士较量,结果还输了,汗阿玛便把他给流放到了盛京去,多年来不闻不问。若不是听了你说的那些,爷只怕也不会想起他来。”太子说着很是感慨了一番,谁又知道,那么一个不羁的还会有这方面的天赋,还差点就给错过了。

舒妍虽然不擅长兵工研发,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但是看看还是会的,“要不,往后爷再得着什么,给妾身也看看。”

这敢情倒好。太子便趁着这股劲儿,把舒妍对这把手铳的看法一一写了下来,翌日就让人给戴梓送了过去,不求他现在就能研制出甚么高精尖的武器来,但开拓进取这条路总是永无止尽的。

夫妻俩齐心把心思扑在这些事上,倒是不觉时光飞逝,换上夏装的时候,两人还在一起研究戴梓送来的新稿纸,一个说口径太小,一个说弹道太长,突然,舒妍身下就湿了一滩,这是要生了!

太后拄着拐赶过来的时候,舒妍的孩子都落地了。

“怎么这么快。”太后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还不大相信,“早晨不是还在花园里散步,才听说发动,孩子就下来了。”抓着舒妍的手握了又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快。

舒妍头上戴着抹额,靠在迎枕上,倒是没有觉得这胎有多难,“大概是生顺了,也没怎么煎熬,真是说生就生了。”

太后说着好好好,“顺顺当当是最好的。”可即使看着再轻松,生孩子总归也是件耗体力的事情,太后便嘱咐了句好生歇着,就回宫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嬷嬷扶着太后说:“听下面人传,八福晋也怀孕了。”

太后不过是悠悠说道:“是女人哪里有不会生孩子的,只看爷们让不让生罢了。”

江嬷嬷就觑了眼太后,知道她不喜欢听八福晋的事,就又说回到太子妃,“她如今算是真的稳当了。”

子嗣一稳,人难免会有他想,“那几屋子女人没摆平,总归还是事端。哀家就怕她会学着别个去磋磨妾室,不是能不能,她的身份,不该。”

甭管该不该的,舒妍同太子可没有心思再去管别的女人,两人除了一起探讨研究兵工事业,还对远洋贸易十分上心,虽然没把九爷放到海外去做营生,但是出口贸易一事,却是全权交给了九爷。

这一日,康熙闲来无事,正抓着十五在下棋,因聊起他同上面的哥哥们处的都挺好,就说起了九爷。“你九哥最近又在瞎折腾甚么,朕可是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十五阿哥跪坐在炕桌前,看似一心扑在棋局上,就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跟人做生意谈买卖,儿臣也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康熙看着十五阿哥哦了声,“好好的一个皇阿哥,不务正业,跑去学人家做营生,他就有那么缺银子使。”

十五阿哥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来,要说正业,他们这些皇阿哥哪个有甚么正业,还不都是吃吃喝喝斗鸡走马。可当着老爷子的面,就不能这么说话了,“哪能是缺银子,我九哥那是觉得好玩儿,去练手呢。”

这话康熙可不信,连老三那个书袋子都埋头钻研了一阵子怎么做卖买赚银子,老大更是听着工部有甚么工程就急哄哄跳出来要包揽监督,这不都是缺银子使的表现嘛。这么一想,康熙才后觉,自从儿子们被打回光头阿哥,这月例也被削减了,难怪有时都能看到他们里衣上打了补丁,这是真的穷了。

是以在万寿节的时候,借着酒劲儿给儿子们恢复了爵位,月例也相应的提回到了原来的标准。

大家伙一时没明白过来老爷子唱的是哪出,还以为自己不经意间又做错了甚么事,一个个的这便都不敢凑在一起斗酒了,还十分惶恐的跪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