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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官员见这个情状,也都纳闷儿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都跪下了?可这种事情哪里是能探问的,跟风跪下就对了。

康熙一看下面跪了乌泱泱一片,连宫乐也停了下来,不免要问,“都跪着做甚。”

官员哪里知道跪着干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尽皆摇头不知。

康熙便指了前面跪着的儿子,“胤褆你说,好好的怎就突然跪下了。”

直郡王也是急眼了,揪着一旁的三爷说:“儿臣是跟着三弟才下跪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装醉装的惟妙惟肖。

锅可不是这么甩的,三爷也梗起脖子,想说揭老大的短来自保,可又怕受了牵连,索性眼一闭,也丢给了旁边的四爷。

大家原以为这口锅会这么一直往下丢的,谁知道到四爷这儿便止了。只见他握着袖口抹了把泪先,“儿臣谢汗阿玛恩典。”什么恩典,可不就是给他恢复爵位嘛,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兄弟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跟着谢恩,但心里无不叹气,这特么就是给吓多的,要不何至于此啊。

康熙便高兴的笑了起来,“下个月,巡幸塞外去。今儿在场的皇室宗亲,王公大臣便都随驾罢。”

这话可把兄弟们给惊着了,不为别的,这可是康熙四十七年啊,他们恍惚看到了才刚恢复的爵位又开始朝他们挥手道别了……

第七六章

别说是其他兄弟不情愿,就连舒妍也不大乐意太子随扈, 毕竟是一废太子的时间地点, 甭管现在同以前还一不一样, 心里总是会不舒服。

夫妻俩这几年把心思都扑在如何强国上, 漫说是兵工,如今的海上贸易也被彻底打通了, 九爷在这条道上大展拳脚起来, 赚银子的能耐比以前更甚,加上一大批思想先潮的人都争先恐后着要去外面看看,谁也不知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但收获肯定是有的。

这个时候突然说要去巡幸塞外,明知不可避免, 还是本能的不想太子参与, “要不爷告假了罢。”

“让十八留下不就好了。”太子不怎么在意这些,如今兄弟们为了能让老九带着他们发财, 哪还有争斗的心, 唯一的由头也就剩小十八了。

舒妍就抱着一件衣裳坐下了,“爷你说,小十八的命数真的能改变吗?”毕竟他这两日真的是患病了,就算不在塞外出事, 谁又能保证不会在宫里出事。

太子便说:“如今种牛痘都已经成熟了,等他病好了,爷就奏请汗阿玛给适龄的皇阿哥格格们都种上。”真要是再出事,那也就剩人为了。

为了不让十八阿哥同行, 太子就让十五阿哥自己去同皇上说。

十五阿哥不解,一边剥着荔枝来吃,一边说:“小十八只是染了风寒,路上调理调理或许就好了,而且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份殊荣,额娘不知道多高兴,我要是跑去求假,只怕会惹了额娘不悦。”

太子:“你额娘这就是没有替十八考虑,塞外是个甚么气候你还不知道,早晚温差之大,堪比夏冬交替,出行在外吃住条件都不如宫里,漫说是他一个小孩,就是大人,都未必能受得了。这不是爱他,是害他。”

十五阿哥听着愣了神,太子这话说起来倒更像是在指责皇帝,他哪里还敢接茬,咽下荔枝就往乾清宫撵去了。

路上碰见弘晳,半大的小孩,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手走路,间或同旁边跟着伺候的太监说着什么,直惹得太监频频躬身,看起来也是有意思极了。

“十五叔这是要去哪。”弘晳看到了十五,加快脚步靠上前。

十五阿哥便笑道:“你这又是打哪来,大热的天不好好待在屋子里避暑,仔细待会让你额娘罚。”

弘晳无奈道:“皇玛法让我过去教十八叔下棋呢,可他刚吃了药昏昏欲睡的,哪里能下得了棋。”想想自己也是挺苦的,在自己宫里要教弘晁认字,走出宫门又要被逮着陪十八叔玩,好像他自己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一样,见天的给使唤来去,还不能有半点怨言,他现在是颇能体会十五叔当年的辛苦了。

十五阿哥只听说小十八也在乾清宫,倒是给止步了。这事总不能当着十八的面来求,到时候汗阿玛再问十八自己愿不愿意,就他那个爱玩的年纪,指定是想跟着出去的,到时可就更加难说了。这便提议,“既然你也无事,不如咱们就去演武场上较量较量。”

叔侄俩一拍即合,双双往演武场上去了。

等到挥洒了一身汗水回到宫里,也不怕让舒妍逮着批评,自觉担白起来,“儿子同十五叔较量骑射去了。”意思是我没有胡跑乱闹,干的是正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