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摸他屁股了,怎么着?”格里斯对纪肇渊比了个中指。

纪肇渊没说话,他把手里的文件往前翻了两页,很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能把楚九歌拎出去的要求。

【当事人的直系亲属指和当事人有直接血缘关系或婚姻关系的人。】

格里斯见他不应声,更加肆无忌惮,“还想告我性骚扰,你算他什么人啊?”

纪肇渊看着楚九歌,扣好笔帽把钢笔放在桌上,面不改色地说:“爱人。”

他扭过头,把签好的文件递给警察叔叔,把蹲在墙角呆若木鸡的楚九歌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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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歌睡得很不安稳,纪肇渊、格里斯、老爸老妈还有小老太太的脸轮换着在他梦里出现,沙发也咯得他脖子疼。突然有一个微凉的东西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他一下子就醒了。

纪肇渊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和梦里一样臭着一张脸,这让楚九歌有些发愣。他眨眨眼,努力清醒一些。

他来到加州十天,交了个朋友,打了场架,进了警局,还……结了婚。

纪肇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最新款的苹果,“新手机,卡也装好了。”

浑身酸痛还饥肠辘辘的楚九歌,感激涕零地捧着手机。他老爸冻了他的卡,把钱都直接打给纪肇渊,说由纪肇渊来保管。他现在身无分文。这种情况下收到这样的礼物,以身相许的心都有了。

不对,他已经许了。

楚九歌吸吸鼻子,仰着脑袋,“谢谢你啊。”

“不用谢。”纪肇渊说,“反正是从你生活费里扣的。”

第9章

楚九歌坐在餐桌前,有些无精打采。他从纪肇渊出门一直睡到夕阳落山,用半天时光做了一个冗长繁复的梦。他睡得太久,反而觉得更困。他把下巴搁在桌子上,眼神跟随着纪肇渊移动。

晚饭是清蒸牡蛎、香煎大马哈鱼、蒜蓉西兰花还有楚九歌心心念念的“安静吃饭汤”。

胃被食物温柔安抚着,楚九歌又满血复活。他咬着筷子尖,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救我一命,没把我进警局的事儿跟我爸妈讲。”

纪肇渊掀了掀眼皮,平淡地说:“亚当医生曾经处理过一个案例,儿子偷偷吸毒屡教不改,母亲承受不了就自杀了。”

“啊?”楚九歌不明白,一脸“什么鬼”的表情。

纪肇渊说:“我在救你父母。”

卧槽……楚九歌心里暗骂了一句,完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那我替我他俩谢谢你。”

“嗯,”纪肇渊默认,“应该的。”他说完把餐具一放,拎着电脑包准备上楼处理数据。因为楚九歌的缘故,他现在已经被迫习惯提前下班,把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做。

“哎,”楚九歌看到他的包,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一时冲动签下的婚前协议,“我们不会真的要结婚吧,我娶了一个男人对我爸妈的打击可比我进警局还大啊!”

纪肇渊单手扶着椅背,跟他解释:“在这里领取的结婚证只在美国境内有效,如果你回国后没有去中国大使馆认证,此次婚姻作废,你依然是单身。”

“哦~”楚九歌点点头,“可到时候你就是离异老男人了,不担心小姑娘嫌弃你啊。”

纪肇渊很微妙地扫了他一眼,嘴角略带嘲讽。楚九歌立马懂了,不仅不担心,人家是完!全!不!担!心!

纪肇渊笑了一下,“碗洗好了就来书房,顺便把结婚申请表填一下。”

在纪肇渊“耐心”的教导下,楚九歌已经不仅碗洗得又快又干净,还能够熟练清洗铸铁锅并进行后期保养,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家务新星。

纪肇渊的书房楚九歌已经来过不少次,纪肇渊还特地给他准备了一把木椅子,放在书桌另一边。

格里斯那个贱人打架专门冲着他的脸来,他右眼窝底下青黑一片。齐威一再保证说只有一点点狼狈而已,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帅气,但楚九歌还是拒绝出去抛头露面。这三天他虽然没有去上过语言班,但却已经开始了修罗场般地SAT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