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人大气不敢出。

可真是多事之秋。

接着一连多天,公司上下人仰马翻,进入紧张的战时氛围,除了公关部,法务部、投资部、战略部等也都不容置身事外,所谓的“拧成一条绳子共渡难关”。

而严子书,除了忙碌之外,他始终还有一根神经绷着不能放松。

那感觉就像,明明把手雷投入一片湖里,你以为它哑了,结果却是旁边的湖水炸开了。

又没法去找谁询问:为什么会这样?

但似乎是要解决他的迷惑,很快事态急转直下。

马氏商会在情急败坏之下,为了转移公众视线,突然将矛头对准英瀚,强行控诉是英瀚方面有泄漏客户信息行为,才为商会招致了洗钱丑闻,似乎要一起共沉沦。

为了回应指控,英瀚忙在内部彻查,最后发现,秘书处给的数据竟确实泄露了客户名单。

兜了一圈,倒是在这里圆上了 出问题的可不就是傅晓羽和纪晨之前搞的那个表格?

好在彻查手段是秘密的,没有搞得大张旗鼓。听到这个汇报时,傅为山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皱着眉头摆摆手,让严子书告诉知情者管紧嘴巴,先把结果瞒下去。

严子书答应了。

*

翌日晚上他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站在门前,正要抬手。

旁边却有人幽幽地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严子书吓了一跳,看到傅金池从阴影中走出来,像个不消散的鬼魅。

他定了定神,用指纹打开门:“傅先生请进。”

这时严子书才想起中秋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傅金池了。

何况中秋那天,他们也不算是正经见面,连句话都没有说。

傅金池笑了笑,也是说:“好久没见了,你们最近忙吗?”

严子书给他让开道:“是有点儿。”

他照旧让对方穿着鞋进来,去厨房烧了热水,转身回来,才又打量了傅金池一眼。

如今天凉了,对方穿了件黑色的短风衣,挺括修身,依然轮廓优雅风度翩翩的,脸上那表情却和季节一样少了许多温度,冷淡寂寥,有种他看不明白、也形容不出的意蕴。

傅金池进门便坐到沙发上:“你就不能多买双拖鞋吗?还是下次来我给你带一双?”

严子书脱了外套,走过去解释:“平时不常有人来,就忘……”

话没说完,他被摁在了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

严子书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金池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消息?”

严子书摇头:“那可就有点多了。”

“没事儿,那先从你们正在忙活的开始说吧。”傅金池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被马氏商会咬得死紧?他们狗咬狗,准备告你司违反拍卖合同保密条款,泄露了客户隐私?”

严子书承认:“是,法务部都在忙着准备材料。”

傅金池又道:“最近英瀚集团的股价也受影响,跌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