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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一方一家中有皇帝之实,但终究不过是区区数代太守而已,无法用忠这个字而已,才把孝这个字抬出来装装门面。

也正是孝这个字,是她日后的能堵南方士子的突破点。

“你也不过就是说说。”顾太后幽幽道。

“对荣宓客气一点,少摆太后谱。说到底,死了的不算,但有些事我知,你知,湖阳知,她知。”荣宪说。“辽东卫当年十五万军队对半分,给她陪嫁了七万五,尽是精锐。而且,她跟萧珂闹腾归闹腾,姓萧的当年手里只有八千人就有胆子杀他伯父和表兄,要真的不喜欢她就绝对不可能娶她。”

“知道了。有空多陪陪你弟弟。”顾太后叹道,她复拿起笔。

荣宪一晒,应了声走了,出了长乐宫门还是摇了摇头,从侍卫手中接过剑,悬于腰间,策马出宫。

“二娘子说要摆百花宴。”刚回府,霜降就迎过来,丢来一个晴天霹雳。

“她怎么天天请客?”荣宪头大。“让她去湖阳公主府摆,我前头衙门还有正事要议,也不能为了她今天找手帕交喝杯茶,明天找几个贵女争奇斗艳,整个枢密院不转了吧。”

荣宜要是只请几个世家太太那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问题是:世家太太会带着自己没说亲的儿女。

瞬间叽叽喳喳就是个相亲大会!

北朝风气松,对女孩子管的不严,但公然对男孩子评头论足甚至求一夜之欢的场合太少,基本上都发生在这种公主、郡主或县主出品的百花宴上。

翌日,霜降将荣宪拒绝在国公府里摆百花宴的消息告诉荣宜。

荣宜哼了一声。

“那我就去找我娘。”我又不是没地方摆宴。

荣宜下午就去找了湖阳,湖阳整日里没什么事干,一听要摆百花宴,十分激动,马上安排起来,国孝三个月终于过了,她太久在家呆着无所事事。

不过三五天,一应俱全。

荣宪眼不见心不烦,还给送了几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绿朝云。

荣宜喜欢这种场合,尤其是那些漂亮小姐妹水灵灵的,都在努力讨她欢心,事先打听好她的喜好,说话时也只挑她喜欢的说。

看罢牡丹,便有贵女提议比拼才艺。

不用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演给对面桃树林里男孩子看的。

未婚配的男女只是隔了一道园子里的溪流和一排低矮的桃树。

“你们想演就演吧。”荣宜说,她跟湖阳坐在一起,此时午后,凉风习习,两人举着桃花酿,看着漂亮孩子呼朋唤友,一派花团锦簇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