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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管家陪祁襄跪着,心中也是惋惜和愧疚,梁福没有时候才十六,正是好年纪,还没看过这大好河山,就已经与他们天人永隔。

“公子别太难过,梁福泉下有知,也难安心的。”潘管家叹息道。

祁襄哑声道:“潘叔,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甚至觉得那些人死了也不够。”

“我懂。”潘管家抹了抹眼睛,“若能早遇上郤先生,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祁襄抬头看向梁福的牌位,“终究……是我无能……”

跪了半个时辰,祁襄起身时已经有些打晃,腿也麻了,眼前一阵发黑。

潘管家先扶祁襄去小亭中休息,再去将烧过的纸和供品端出来送到寺里指定的地方去。

祁襄靠着亭柱,脸色煞白。他天生白,在西陲劳作时也没晒黑,在身体不好后脸色就更白了,只是与健康的白完全不是一回事。

“闻景?”

祁襄寻声看去,只见白君瑜一身黑衣走进亭子。

祁襄也没力气坐直应承,只点了点头,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不与你见礼了。”

大概心中的难过大过白君瑜与何小姐的事,祁襄生不出其他心思,也无暇伤感。

“你来做祭奠?”白君瑜坐到祁襄身边。

祁襄再次点头,过近的距离让祁襄能清晰地嗅到白君瑜身上薰香的味道。

“祭奠谁?”

祁襄垂眸道:“梁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