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头勃然大怒,紧紧拉住捆着颜佩韦的锁链,一脚一脚踹去,口中还道:

“嘴硬、我叫你嘴硬!”

“你们都看好了,污蔑东厂尚公,就是这样的下场!”

看到这里,士子们渐渐躁动不安,朱由校身前一人,拨开拥挤的人群,急呵道:

“狗番住手!”

档头闻声望去,并不意外,冷笑问:“你是谁,是做什么的?”

“苏州秀才,方行令!”言罢,他瞥了一眼颜佩韦身下一地血腥,攥紧拳头,慷慨反问道:

“他犯了何罪,需如此折磨?”

见这士子一身青衫,用料也是一般,手中也无什么折扇清玩,一看就是外地赶来的寒门书生。

档头胆子大了不少,开口也更显得蛮横:

“方才我说的莫非你都没有听见?”

“好,那就再宣一遍,让你们长长记性!”

“颜佩韦私印传单,鼓噪苏州士民、聚众谋反,谩骂厂公,意图动摇社稷,乃十恶不赦的大不敬!”

“怎么,你也想为他开脱吗?”

这时,眼见东厂衙门得到消息,番子四出,往这边来了,士子们渐生胆怯,有一人劝道:

“东厂抓的人,行令兄,我劝你还是莫逞一时意气,以免后悔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