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一边作着记录,一边在心中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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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怀虚房内出来之后,单钰懒懒地抻了抻腰,打算回去住处好好睡一觉。

由于房间有限,好的房间按例划给了品级高的官员,邓知州资历够深又是正五品,才勉强分了个采光不太好的小屋,轮到单钰,又只能和另外一个小官住一间。

说是小官,也是西南地方上一名州同,比单钰高了一个品级。不过此人性格随和,又与单钰做着同样的工作,丝毫没有官僚架子,反而与单钰相互勉励,如好友一般。

单钰进屋的时候,那人已经铺好床,准备歇下了。

见单钰眼下青黑,脸上浮肿,身形晃悠,齐若川不由失笑,“昨儿邓知州同您奋战到几时啊?”

单钰无奈地一摊手,“那还用说吗?”

因过于疲惫,即使洁净如他,沾上床就没了力气,直愣愣地合衣躺下了。他闻了闻袖口,心里叹了口气,连续熬了两天,都没时间沐浴,衣服都已经发馊了。

“哈哈哈,他可真是个奇人。”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人手缺,为了给慕霆炀交差,那些往往只磨嘴皮子的文官这次都亲自操刀上阵,偏偏这位邓知州不同,不是这里抱恙就是那里有事,总不见个人影。

齐若川还想取笑两句,却见单钰那边已经陷入沉沉酣睡。

他莞尔一笑,翻身躺下,但宛若水波般柔和的眸中划过一丝深不可测的荧光。

第十八章

由于涉及到了西南战事,这次的折子价值千金,必须反复打磨,反复修改,绝对不出纰漏,力求一字不改。

绕是西南最精锐、最渊博的文官,现在也愁得是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