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顺此时已经从惊吓中恢复了过来,他接过侍从递过的银针,阴测测地笑着说出了众人不敢说的话,“郡王,有人要害您呐。”

慕霆炀的声音听来如寒冬里的冰窖,“给本王查!”

侍从闻声而动,沈天顺却森森把人喝住,“慢着!”

所有的声音都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皆凝滞在沈天顺身上。

沈天顺笑盈盈朝慕霆炀拱了拱手,“郡王大人,咱家是代表东厂,东厂直属圣上,此案,东厂接了。”

听到“东厂”二字,人人自危,众所周知,东厂最擅查这些诡谲阴暗之事。

慕霆炀寒芒掠瞳,目光如要噬人一般,双拳紧握,威压沉得可怕。

再是眼瞎心盲的人都明了,郡王已然是动了大怒。

沈天顺眼里刹时闪过一丝惊惧,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就连路人都知,东厂厂主沈昌辉相当于半个圣上,无论是哪位王公大臣,都要给几分脸面的。

更何况西南小小的郡王,一个落魄到去了皇籍的废太子。

“东厂接了,可以。”慕霆炀冷哼一声,怒极反笑,“五日之后,若是查不出真凶”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邪谲,如野兽般的嗜血残忍,薄唇成线,微微勾起成弧度,一字一句。

“本王活剥了你的皮,当做贺礼送给沈阉老儿。”

沈天顺闻言下意识地一抖,反应过来更是恨的切齿,天下谁人不知沈家最恨“阉”字。

当初沈昌辉为了使人记疼,凡是提到“阉”字,即使是同音,不论何由,轻则剪舌,重则绞杀,因此,除却极端情况,也无人敢提“阉”,更枉论“沈阉”。

沈天顺勉强一笑,“此乃东厂份内之事,郡王不必过度忧思。咱家自有安排。郡王,您就等着吧。”

他一甩衣袍,目光冰凉凉从众人面上刮过,所及之处,似毒蛇“咝咝”吐着的鲜红信子,可怖得让人齿寒。

他跨步越过众人,行至单钰面前,忽然停下,扭头睁目而视,那眼神凌厉恶毒至极,如厉鬼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