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钰悠悠转醒,已早过了起床时分,他急急忙忙地赶去阁内,邓知州已经到了,他此时也不忙别的,忙着给盆栽浇水剪枝。

见到单钰,邓知州十分随和地打了个招呼。

议稿迫在眉睫,邓知州却还在悠哉悠哉地浇花,单钰心里真是佩服不已。

“下官睡过头了,请知州见谅。”

“哪里哪里,这两天你也辛苦。”邓知州老神在在地呷了口茶,‘辛苦’二字说得不阴不阳。

“知州面前,下官怎敢提‘辛苦’。”单钰仿佛没有听懂,谦虚地笑了笑,转而若有所指道,“昨日,您负责的那部分文稿,巡抚大人那里原则通过了。”

邓知州闻言,两眼放光,“甚好甚好,这两日我正是腰酸肩痛,终于可以歇息片刻了,哎呀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我这一上点年纪就不行了”

单钰面带笑容地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整理文稿,对邓知州养生心经的高谈阔论充耳不闻,只是时不时应答一声,以示尊敬。

果然,没一会儿,邓知州以肩痛为由,回房疗养去了。

单钰见惯不怪,继续整理即将要讨论的文稿。

由于郡王等京都要员的时间非常紧迫,议稿随时都可能进行,李巡抚要求,即日起,所有参与撰稿的人员随时待命,时刻准备好。

此时,单钰用了膳,刚回到阁里,就见门口站着一人拿着文稿,焦躁地来回踱步。

单钰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他是负责计算战事开支的长源知州傅嵩义

“傅大人。”单钰上前拱手行礼。

“你是?”傅知州眯了眯眼睛。

“下官平河县令单钰,负责折子的善治篇。”单钰保持着行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