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啊。

周书禾哭笑不得,凑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烧得厉害, 拿起枕边的布巾浸到水盆里,边拧水边柔声哄他。

“我知道, 你喜欢我嘛,所以你不会算计我,你对我很好很好的。”

冰冰凉凉的布巾触碰滚烫的额头, 祁遇这才安静下来,闷闷地“嗯”了一声。

从小的时候起, 他每次发烧像是会变傻一样,老老实实说什么是什么,周书禾从前就喜欢逗他玩,等他好起来再一点点讲给他听,还掰着指头威胁说要告诉所有人,常常让祁遇敢怒不敢言。

现在她当然没那么坏心眼了。

周书禾闷笑着收回手, 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中衣, 又回到他身边:“你流了很多汗,这样闷着不好,我给你换一下衣服好不好?。”

祁遇的视线一直跟着她, 闻言坚决地摇摇头:“不好。”

周书禾感觉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 温柔耐心循循善诱:“为什么不好?我会轻轻的, 保证不痛哦。”

祁遇皱眉:“不是这个。我昨日骑了马,又去小厨房找你,烟尘很大,后来那个执杖刑的春凳也不干净,我一直没有沐浴,好脏。”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瞪大眼睛,伸出手试图推开她:“你离我远点。”

伤到骨头的正是这只手,微微一动就勾连起钻心的痛来,他面色唰的惨白,冷汗直往外冒。

周书禾被吓了一跳,怕他再随便乱动,连句为什么都不敢问,自己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再远点。”祁遇不满地说,“到书桌那里去。”

“……”

周书禾看了眼书桌,那是整间屋子离床榻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