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气。

总有一天要杀了曾退之。

不行,说好了不再想她。

这次一定要她先低头。

霍让发完誓,抬起手想要去翻名册, 可用一只手怎么都不习惯。昨晚她手指尖细腻的触觉好似还留在掌心,她压抑着的清浅呼吸,她的温柔细致,她浅浅的美眸,她生气时透着粉红的雪白面孔

他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心,咬牙切齿暗骂:“没出息,没出息!”

没出息的霍让,最终无力瘫倒在案几上,脸贴着冰凉的桌面,让滚烫的脸颊稍微舒适了些,瓮声瓮气地道:“黄贵,乾二有没有别的消息?”

黄贵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圣上,没有。”

霍让快被失望淹没。

他猛地坐直身子,不行,一定不能被她看扁。他咳了咳,打量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着的左手,这还是她昨晚亲手上的药,他觉得有些碍眼,沉声道:“传太医正来。”

黄贵忙吩咐下去,霍让起身走出东厢书房来到正殿,没一会太医正背着药箱前来,他伸出手晃了晃:“换药吧。”

太医正忙恭敬上前,半跪着伸手要去拆纱布,霍让愣了下,拿开手道:“先净手。”

“这”太医正以为霍让嫌弃自己,低头打量着自己干净的双手,却不敢辩驳,忙道:“臣遵命。”

小黄门打来热水倒在铜盆里,太医正挽着袖子上前洗了洗,霍让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接过布巾擦干手,又放下了衣袖,上前来再次替他拆纱布,他盯着太医正长长的指甲,许是常年抓药,指甲缝里总是有洗不净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