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的瞳孔里有太多东西了,蓝得好似掺入刺鼻的工业腐蚀剂。

太宰治眼里有一种磕了药的迷幻感,仿佛无法理解面前发生的一切。

安室透对此感到无比荒谬,“想都别想。”

“那么你替他带走我。”太宰治呢喃道,“将我叫醒。”

从没有他的世界里,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太宰治一寸一寸摸上枪管。

咔嗒,保险栓打开,缠绷带的手指逼着安室透扣动扳机。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基安蒂头皮发麻,连退几步。

安室透指尖用力地发白,只要扣下扳机面前的黑手党就会下地狱。

但组织的人还在这里。

降谷零可以杀太宰治,波本不行。

死死咬着牙,安室透将枪口挣开,他清晰捕捉到了鸢瞳里的失望。

安室透意识到,太宰治真真切切期盼着死亡。

没有再看他一眼,太宰治指尖触摸上青年尚有弹性的脸颊。

不久,这块皮肤会僵硬、发青,无比丑陋,就像太宰治自己。

他解开绷带,甚少接触光线的左眼登时发红,流出刺激性的泪水。

一滴、两滴,重重砸上月城怜司的眼睑。

太宰治恍若未觉,细致地将绷带、或许应该叫牵引绳的另一头,一圈一圈缠住青年的左手腕。

太宰治永不妥协,但他认输了。

众目睽睽之下,太宰治抱起月城怜司,失去自主权的身体安稳呆在怀中。

黑衣组织不敢拦,港黑没有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