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头几次见到母亲时,对方似乎在试图教授那些姑娘们怎么驯鹰。

被她招来的苍鹰总是同一只,她的表情也总是很耐心,温和得看不出生前的凌厉。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开始变更这个轻松愉快的小活动。

每次带来驯好的鹰,她都会疾言厉色,不断地施与刺激。

苍鹰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生出几分退缩,很快就被逼到临界点,张开双翅凶残地反咬她,接着被驱赶走。

吕忒斯王后似乎觉得后一种娱乐更有趣,于是这种模式就一直保留下来。

雅辛托斯也习惯这个循环:大半月时间没在草地上看见母亲——大概是在捕新的鹰驯,好不容易带着驯好的鹰来了,又面不改色地将这大半个月的驯养成果给破坏,将苍鹰放走。

雅辛托斯抿着酒,有些昏沉沉地眨了眨眼,突然发觉大概是自己酒喝多了,回放的记忆突然倒带,重新跳回最初的场景。

他看到母亲被一大群少女拥簇着,走上草坪,小麦色的手臂上停着一只苍鹰,正梳着自己的羽翼。

雅辛托斯有些迷惑不解地望了会草坪上温和谈笑的母亲,抿了口酒,又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都能看到母亲的身影,而且这种温和微笑的母亲更让他感觉安心。

于是他又安然躺了回去,手懒散地撑着脸颊,看着母亲将姑娘们哄得又笑又跳,又看着体验过一轮“驯鹰”的快乐后,姑娘们恋恋不舍地和母亲分开。

然后,“记忆里”的母亲脚下一转,还含着笑的目光带着凌厉,直劈向他的方向,小麦色的手臂一振,停在护甲上的苍鹰就啸叫一声,展翅高飞,直直俯冲向他。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