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美少年:“嗨,您可别提那水囊了,一股子腥臊味儿,那水怎么喝?”

黑衣男子听在耳中,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低低的叹了一声:慈母多败儿啊……

他轻轻放下茶碗,摆出考校的姿态轻声问道:“说说吧,这次去陶玉县,都看到了些什么。”

“孩儿进门时不已经说了吗?陶玉县那人头塔最高处,摆的就是天鹰·哈孜的人头……哈哈,上次见天鹰,那家伙还一副狗仗人势、耀武扬威的架势,这才多久?狗头都被人砍下来啦!”

“对了对了,那座人头塔两边还一边插了一个木牌,右边的木牌上写着‘杀人偿命’,左边的木牌上写着‘礼尚往来’。”

“啧啧啧,那太平会张楚还真敢做,杀了王真一的人不说,还要打王真一的脸,这是诚心想跟王真一碰一碰啊……”

“混账!”

黑衣男子听到此处,忽然皱眉,冷声打断了叽叽喳喳的美少年:“那张楚乃是与我等同桌对弈的枭雄人物,岂是你一个黄口孺子能说三道四的?”

他喝骂着“混账”,语气中却没多少怒意,就像是将军喝骂得力干将“你狗日的还真是人才”一样。

白衣美少年也不畏惧,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听说那张楚比孩儿也年长不了几岁,孩儿怎么就说不得了?”

“你还知道人张楚比你也年长不了几岁?”

说到此处,黑衣男子的嘴角也抑制不住的浮起几分笑意:“看看人张楚,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一肩挑起十万人之生计,手下带刀之士过万,势力囊括两郡之地,还能获玄北州诸多宗师前辈青眼加身。”

“再看看你自己,后年便就要行冠礼了,还不务正业,成天就知道斗鸡遛狗……”

他说得苦口婆心。

少年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苦口婆心。

“嗨呀,这不是还没及冠嘛,等孩儿及冠了,一定您说什么是什么,您让孩儿往东,孩儿绝对不往西,你让孩儿斗鸡,孩儿绝对不遛狗……”

黑衣男子端起茶碗喝茶,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