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袍男子投子认输,轻笑道:“还是老弟技高一筹,老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黑衣男子很是冷淡地说道:“你的心思不在棋盘上,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白袍男子没有为他的话感到不悦,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笑道:“老弟哪里的话,你能赏脸大驾光临,老兄岂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

“啪。”

黑衣男子将手中的黑子掷于棋盘,发出清脆的玉石交击声,“你请我来,不是怕我坏了你的事吗?”

白袍男子睁大了双眼,诧异的抚须道:“老弟何出此言?”

“呵?”

见白袍男子装傻,黑衣男人的声音越发的冷硬了:“白横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白袍男子笑呵呵的拱手:“还请老弟赐教。”

黑衣男子:“你总以为这天下间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余人皆是愚不可及的蠢货……却不知,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

白袍男子闻言连连摇头:“老弟此言差矣,为兄从未如此想过!”

黑衣男子看着他,嘴角慢慢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今夜到了此处,就无法搅和你设计太平会张楚与沙海盗王真一的一石三鸟之计呢?”

白袍男子不为所动:“老弟多虑了,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我天行盟与你武士楼尽皆起源于西凉,又是多年的交情,眼下大家同在玄北为异客,正该守望互助,为兄岂有算计老弟之理?”

“啪。”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掀了棋盘,长身而起,冷笑道:“匹夫,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傻子耍?你真以为你天行盟内对玄北州是如何决意的,我谢君行不知?今日我不妨将丑话说在前头,这破境之机,他燕长青想要,我谢君行也想要!要争,大家就明刀明枪的争,便是败,我谢君行也心悦诚服,可谁要想玩阴的、摘桃子……我认得他,我的刀认不得他!”

他抖了抖大氅,大步流星的往厅堂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