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琏叫贾赦这一顿暴打,不得不放下了娶尤二姐的念头,起码近期是不能了——因为脸上被抽的都是印子,也没脸去见尤二姐。

等回了房内,贾琏不免问凤姐儿,是不是她去向贾赦告的状。

凤姐儿一点不含糊,直接点头:“老爷虽然平日也好个小姨娘,但对二爷这件事说的一点错没有,这孝期里与旁的时候岂能一样?我难道能看着二爷犯下大罪,被人夺了官,连带着我的诰命也没了,以后巧姐儿的前程也没了?”

贾琏面对王熙凤一向气短,只好先把这件事放下,又问道:“那珍大哥哥被人告到官府去,也是你做的不成?”

王熙凤发挥了十二分的演技,先茫然道:“什么官府?”

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啐了一口道:“二爷把我看得也太糊涂了,我告诉大老爷这事儿是为了让二爷改过,正是免了叫外人抓住把柄告官。难道我还会去告珍大哥哥不成?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的道理我难道不懂?宁国府倒霉对咱们家有什么益处?”

几连问把贾琏给问懵了,也被凤姐儿说服了。

于是只好躺下“哎呦”着说脸疼身上疼,又让凤姐儿给他去找药敷上。

凤姐儿报以冷笑,关怀道:“二爷放心,去告诉老爷太太前,我曾令晴雯去问林院正讨了些治伤的药回来,更特意给二爷求了一个方子,林院正说了,只要被打的还有口气,就都能治好。就是这方子格外苦些,二爷若是疼的厉害,我这就让平儿去备药?”

听着凤姐儿的口气,贾琏就知道这药绝不是一般的苦,于是立刻闭嘴,连叫唤都不叫了,只敢小声的吸气。

而凤姐儿就坐在一旁,拿出给巧姐儿做了一半的肚兜来慢慢缝着,时不时抬头欣赏一下贾琏淤血逐渐在变色的脸:只见抽出来的伤痕因轻重有别,有的变青,有的变红,有的变紫,还七彩斑斓的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