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还能找的回来的尸体处理干净,尽量缝补整齐,整理好遗容然后检测出死因,最后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把他们身上的术式整个剥离下来封存起来,交由给上头那些人,好让后来的咒术师们能够继续钻研。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从入学开始,她就已经在学着这么做了。

咒术师的死亡率很高,因此她并不缺尸体练手,即便现在才高二,但她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自己处理尸体了。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躺在解剖台上的不是陌生的咒术师,而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

是她伤痕累累的挚友。

家入硝子抬手想抚摸一下二宫杏的脸颊,隔着乳胶手套的触碰仿佛就像是在抚摸从冰箱中刚拿出来的柿子,皮肉柔软的似乎随时都会破裂,但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啊……是因为隔着手套的缘故吗?

她这么想着,脱下手上的乳胶手套,掌心贴上没有血色的脸颊,一点点用指尖抚摸过这张熟悉的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从脸颊到额头的贯穿伤,从眉眼到嘴唇。

但是依旧这么冷,和刚才的触感别无一二。

……当然是别无一二的。

因为杏已经死了。

因为杏……

已经死了。

家入硝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一样,眼泪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失控地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又一滴滴砸到了二宫杏的脸上,烫的让她被冷气熏陶到冰冷的指尖都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