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在喉咙中膨胀梗塞的悲怆阻塞住了所有悲鸣,她颤抖着抓住二宫杏的手,用力握住她仅存的手掌贴着冰凉的手背,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下,沿着二宫杏的指尖滴落,在她的裙摆上晕开重重叠叠的水痕。

就好像在看到五条悟怀抱着那两具尸体回到咒高专时空白的大脑终于将这件事情消化完整,高筑的堤坝被崩溃的情绪冲垮,家入硝子在停尸间哭到几欲作呕,强烈的恶心感将她的五脏六腑拧成一团揉搓在一起,产生了一股几乎头晕目眩的恍惚。

而夏油杰与五条悟在门外靠着冰冷的墙面,一人抬着头,一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夏油杰伤的很重,但伤的也不重。

只要能活着回到咒高专,不管再怎么严重的伤势都能被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式治愈。

只是他没有选择让家入硝子帮自己完全治疗好而已。

五条悟抬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耳朵里面传进来因为隔着门所以声音微弱了许多、但是依旧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开口问:“手……处理了吗?”

“……啊,”夏油杰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回答,“已经拜托夜蛾老师了。”

“是吗。”

紧接着他们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像是完全是去了交流的欲望和能力,只有漫长的缄默在他们两人之间弥漫。

“要去劝劝硝子吗。”五条悟又说:“她很难过。”

“我知道。”夏油杰说:“你去劝劝她吧。”

但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动,依旧依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就像两尊雕像任由漫长的沉默弥漫,心中都明白这不是劝劝就能止住的悲痛,况且从一开始,他们就都不觉得这个任务会让谁失去生命。

但偏偏现实却是如此。

杏死了,理子也死了。

想要保护的人,承诺保护的人死了。

而从未想过会死去的人也死了,以为永远会在一起的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