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手心传来的温热感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愈来愈清晰。

殷誉北随之一怔,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事实,缓缓地掀起眼帘,将目光落在殷怀脸上。

他眨也不眨眼的,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

殷怀被这专注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收回了手。

“看来烧是退了,但是脑子还不怎么清楚。”

殷誉北终于移开了视线,语气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你怎么来了?”

殷怀挂上客套的笑,“听说誉王病了,朕心中甚是担忧,于是过来探望。”

殷誉北垂下了头,掩去了眸底复杂的情绪。

“多谢陛下。”

殷怀心中微动,嘴上装傻充愣,“不是说誉王病了吗?朕瞧着这伤不像是病的,到底是在哪弄的?”

要是他把自己知道殷誉北受伤的事说出来,就会暴露自己已经知道殷誉北谋反的野心,毕竟私养亲兵这个罪名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而自己现在也没有能够对付殷誉北的能力。

见殷怀果然不记得那日的事,殷誉北垂下了眼,心中五味杂陈。

“……劳陛下关心,臣只是无意从马背上摔下了了,并没什么大碍。”

看殷誉北即使撒起谎也面不改色,殷怀只能在心中默默钦佩。

两人又无话了,殷怀坐在那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要说什么,

而殷誉北本来话就少,再加上重伤刚醒来,人也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眼皮子耸拉着也不搭理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怀忍不住又干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