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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三还想再探,于是笑嘻嘻地拱手道:“失礼了。我这边冒犯在先,不如请几位来黑船上一聚,也算不打不相识。”

钟离异觉得这姑娘跟任不寐一样,年纪不大,却精于世故,挺讨人嫌的。

他也毫无恶意地笑起来:“聚什么?别伤了尊上的眼。我看你像是个明事理的,就姑且容你跪下磕头谢罪吧。”

柳十三终于变了脸色。

白琅又从钟离异这儿学了个词——“得寸进尺”。在她听过的故事里,一般像钟离异这样说话的人最后都死得挺惨的。

白琅只好站出来,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倦了。”

然后立即转身,作势要走。

钟离异觉得白琅师出天殊宫,可能真有点高于常人的装逼天赋。现在这种情况,要柳十三跪,太斤斤计较,没有风骨;就这么放过她,又不具威慑力,体现不出“高人”到底“高”在哪儿。

但是白琅转身一走,这个“势”就造出来了。

她本人不在意俗事,一边唱黑脸的钟离异想怎么威慑就怎么威慑,想把柳十三捏圆就捏圆,想把她掐扁就掐扁。

果不其然,只听“扑通”一声,柳十三咬牙跪了。

白琅步伐停住。

她回头睨着柳十三,问道:“连环水坞中,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柳十三磕了个头就从地上弹起来,面色如常道:“一共三十三个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