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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元衡像是失落极了。

罢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唯恐自己冻到了。他这样拂人家心意显得很是无情。孩子有些缺心眼那也是自己养出来的,怎么能反怪他呢。

“阿衡,你想泡的话就泡吧,为师守着你。”国师道。

“师尊……”他又嗫嚅了下,拉了拉国师的衣袖,“就一次,一次。”

都多大了,还这么娇滴滴的。谢云栖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还是动手解了白裘。这个动作一出,国师手指尖还没勾上束带就被徒弟欢喜异常眼疾手快地抢了先:“我来帮您。”

为师只是废了修为,不是成了残疾,孩子。

脱了白裘,那手又急不可耐地来扯国师的领口,国师都有些懵了,忙地一下扣住那乱动的手,自己又理好了领口:“泡脚而已,不必脱衣。”

孩子眼里的光熄了些许。

这孩子还是心眼太实了,本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就因为自己一次渡血的恩情,活脱脱把自己定位成了国师的奴仆。

善是真的善。

人间小白花。

谢云栖心底摇头,面上却不作出可怜他的模样,只说:“阿衡,你不必这样事事为我考虑的。亏欠归亏欠,你是帝王,总该多花些心思在政事上。”

可徒弟却红了眼眶。

“不许哭。”谢云栖板起脸。

他吸着鼻子,说:“这世上,没人像师尊待我这样好。阿衡便是为您舍了性命,也是应当的。”

话说成这样,那就过分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