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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覆上元衡的头顶,揉了揉,心软道:“师尊陪着你。”

少年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隔着三层衣物,他仍旧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这让习惯了独睡的国师,着实有些困扰。

“师尊身上好香呀。”

谢云栖浑身一震,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元衡像是也睡得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就拽住了他,还扯下师尊半边衣袖,领下立刻露出一片光滑雪白的肌肤,寒风呼呼往里灌。

元衡望着那片细腻的肤色,一下被风吹醒了。

谢云栖十分淡定地整理好领口,又取了账下的白裘披上。

“师尊别走,您不习惯我□□,那徒儿按照往常给你守夜就是了。”元衡急急伸手,却没抓到一下飘过的衣袂。

“无妨,为师已经醒了。你且再睡会吧。”

潼关极北,风雪漫漫。

谢云栖身影颀长素白,与满天雪色融为一体,远远看去遗世孤立,萧索清高。心里头还在苦恼那二十万降兵的事。

站得久了腿脚发冷,想捏个决,生一团火来烤烤。

可手指拨弄结势,一丝白气也没生出。

果真是废了。

“师尊想生火?”身后传来徒弟清亮的声音,他竟看清了自己方才结的势,单手结了个一模一样的,一团明亮的焰火递到自己面前,好生暖和。

“潼关极寒,您本不该来的。”

“无妨。”

我不来,潼关就会被敌军破了。

你江山都会没了,拿什么福泽万民,拿什么抵这半生罪孽。

谢云栖却只是垂着眼眸,没有一遍又一遍地同他强调因果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