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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微微泛酸。当第一个音从喉咙口溢出来的时候,谢殷在黑暗中颤抖的神态一扫而空,像是忽然投入到这首歌里一样。

他的嗓子其实还没好全。被绑架时嗓子干涸、遇冷,这些日子都有些沙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沙哑让他的音色更加厚重。这种厚重不像前世那样低沉共鸣,带着原生的清亮和少年感,像清风掠过湖面时两旁树叶摩挲一样清爽却有层次。

[其实我觉得蛮好听的。]

[真的好像颜因的那个视频!]

[为什么我听得想哭?这首歌不悲伤啊?]

[想哭+1]

谢殷闭着眼睛,身体像是有记忆,自动地将这首歌唱了出来。

他幼时坐在母亲的膝盖上,听母亲对着院子里的假山一遍遍唱着这首歌。有时,父亲回来得早,正巧撞破母亲,她会无比慌张匆忙地把他放下来,然后打开准备好的音箱、拿起手边的书画帖子,若无其事地回头问:“回来啦?”

那双来自父亲的眼睛像鹰一样在母亲和自己身上逡巡,像是在寻找各种不自在的地方,无功而返后敷衍地应了声。

“明日在家吗?我们一家人……”

“明天要去北方开经济发展战略规划会议。”父亲硬邦邦地说,“你好好带他。”

说完,他像是久违地记起了儿子,招手让谢殷过去:“该给他找老师学一些东西了。”

“老师?”谢殷瞪着大眼睛,不懂地问,“学什么呀?”

父亲没理他,抬头对母亲说:“启蒙老师很重要,我让老张叔去仔细找找。后面我不在家,他们找到了就会给谢殷排课,你好好配合。”

母亲温婉贤惠地站在那边,慌忙地点头。等父亲转头进书房,她朝谢殷眨了眨眼,谢殷浑身的不自在一扫而空,一下扑进了她怀里。

稍微长大了些,谢殷问她:“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