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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感觉得到,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看似平常实则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讨好的态度,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流外官的身份,险些都要以为与他们是同僚了。

无论是两部尚书还是徐谦,全程都有意无意地在将这次肃清了瞒骗税赋的功劳引向她。

谢晚芳则在叙述来龙去脉时还是提了上官瑾几句,佯作谦虚地说时机碰巧云云——毕竟追溯上去还是要有人在那些世家面前背锅的。

再也没有比上官家这个脑袋大皮又厚的适合对象了。

正事说完之后,她下意识犹豫了一下,但就这么瞬间的犹豫竟然都被吏部尚书那个人精给看在了眼里,后者当即慈祥地微笑道:“圣上召了相公进宫,不然你们也许有机会得见一面。”

谢晚芳没来由耳根子一烫,忙掩饰般地说道:“相公日理万机,下官岂敢相扰。”

“呵呵。”两部尚书摸着胡子笑。

谢晚芳心虚地拉着徐谦告了辞。

“行了,你也不必送了。”徐谦豪爽地一摆手,说道,“驿馆我知道在哪里,你去你的。”

“我也没什么地方要急着去啊,”她伸了手来搀他,一本正经地道,“先送您去驿馆安顿下来再说。”

徐谦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拆穿,由她去了。

倒是宋承这个没心没肺地,见谢晚芳送徐谦去驿馆安顿下来不止,还说考虑着可以顺便把晚饭吃了的时候,便立刻把她拉到一旁,满脸愕然地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不先回丞相府么?!”

谢晚芳:“……我,我觉得一回来就往幽竹里跑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