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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锁上门,一步一步走到穆思明面前,此时穆思明坐在床上,云辞便蹲在了穆思明前面,像个小孩撒娇一样,把头枕在穆思明的大腿上。

“累……思明,我好累。”云辞低声说,语气像是在撒娇。

阮可低头看着云辞茂密的黑发,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天晚上云辞暴虐地对待穆思明的画面,昨晚的他跟现在这个脆弱的小孩仿佛是两个人。

变态就是变态。阮可心想。

按照原来的故事剧本,穆思明把头一偏,整个人躲到床角去,以无声的沉默来对抗云辞。穆思明不喜欢云辞的反复无常,每次云辞犯浑的时候他都毫不掩饰地浑身抗拒,眉眼中透露出厌恶的情绪,用沉默来表达他的愤怒。可穆思明越是这样,云辞越是慌张,因为他觉得穆思明用这种姿态把自己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了。云辞一慌张,就跟个有破坏力的小孩似的,更加犯浑,最后吃亏的还是穆思明。

对此阮可给出了他的评价:好死不死,互相折磨。

阮可决定改变下策略。如今穆思明的生活被云辞全面控制,他想要撕开个口子逃离,也必须从云辞身上撕才行。

阮可浑身颤抖,他仿佛犹豫了好久,终于露出心疼的表情,他伸出手臂,将云辞的脑袋环住,手掌在他背上有节奏地轻拍。

阮可的举动让云辞一愣,他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看了阮可一眼。

阮可也看着他,心里暗暗算计。

第2章 天才医生与霸道总裁(二)

云辞死死盯住穆思明的眼睛,印象中穆思明已经好久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了,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每次云辞在穆思明身边的时候,穆思明都固执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云辞看到穆思明的眼中流露出琢磨不透的复杂情绪,听到穆思明长长地叹了声气。

他为什么叹气?他不开心吗?云辞想。

不过云辞转念又一想,不开心又怎样,反正穆思明在自己身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开心过了。当然,云辞不会愧疚、更不会后悔,他觉得穆思明留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话就行了,至于两个人开不开心快不快乐,都不重要。

阮可摸了摸云辞柔软的黑发,看向云辞的目光带上了淡淡的忧愁。此时的阮可称得上是个好演员,这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忧愁演得比正主还到位。云辞被这目光撩拨了一下,破天荒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阮可垂下眼,说:“我忽然想起来,高一那年,我和你刚认识不久的时候,第一次去你家,你刚上完钢琴课,也是这么伏在我的腿上,说好累。”

云辞没有想到穆思明会同他说以前的事,穆思明已经好久没有跟他好好说话了。云辞受宠若惊,“哦……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阮可闭上眼睛,继续做他的好演员,向云辞露出疲惫而脆弱的姿态,说出一句很老套的台词:“云辞,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隐隐约约透露出的失望刺了云辞一下。一股怒火从云辞胸口窜了上来,他站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小孩变成恶魔,他用力将穆思明的领口一揪,咬牙说道:“什么怎么样?这样怎么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你不觉得吗?”

看到穆思明被勒得难受,云辞还是不解气,他粗暴地掐住了穆思明的脖子,将穆思明压在软乎乎的大床上,一字一句说道:“这样很好,你哪都别去,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直到穆思明涨红了脸,呼吸不过来,云辞才松了手。云辞一松手,阮可赶紧坐起来,大口地呼吸,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刚才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妈的变态,迟早我要掐回来。阮可在心中暗骂。

阮可怀疑云辞血液中流淌着暴力因子,虽然他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但在穆思明面前原型毕露。穆思明养过一只柴犬,那时候两人正在冷战,云辞的压力让穆思明喘不过气,穆思明便养了只柴犬,每次看到柴犬治愈的笑,穆思明才能放松下来。可有一天云辞看到穆思明跟柴犬玩得不亦乐乎,突然怒从中来,他夺走了穆思明的柴犬,将它从高楼扔下,活活摔死。

“你宁愿跟只狗玩也不和我说话。”当时云辞对穆思明说。

那一次云辞把穆思明吓到了,从那以后穆思明再也没养过任何小动物。穆思明是医学生,选修过心理卫生学,他意识到云辞可能有严重的人格障碍,他试图劝云辞去看心理医生,但云辞不愿意。当时的穆思明对云辞还抱有希望,并且认为自己学过一些心理卫生的知识,能够慢慢引导云辞,帮助他变好。可穆思明错了,大错特错。几年过去,穆思明不但没能引导云辞变好,反而被云辞拉入了深渊,在深渊中越陷越深,直至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