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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多一个“外人”就会少一种久别重逢、互诉衷肠的气氛,也就少几分穿帮的可能。

邵清,你连命都救过我好几回,今日救场也得靠你。

贺咏注意到了姚欢这微妙的举止。

然而他心中的欣然,竟多过黯然。

邵清口风再紧,那日去柳氏宅子里救姚欢,深夜才回到都亭驿,面对贺咏的探问,也只能将曾纬的渊源说几两头绪。

贺咏愠怒过后,又莫名生发出庆幸。未与那权贵公子情陷太深,便能跳出坑来,是好事。

自己与欢儿无法再续前缘,邵清堪为良配。

这份真挚而豁达的念头,从庆州一路行来,就盘旋在贺咏的脑中。

贺咏越是对恶人怀有彻骨的仇恨,就越希望,被恶行改变了人生的爱侣,仍能将另一条路,走成柳暗花明的坦途。

“邵兄不必回避,”贺咏道,“今日原本也有些商议之事,要请邵兄一同参详。”

姚欢分明感到贺咏目光中的别样意味,但此时,顾不得这些了。

邵清淡淡道:“好,吾等坐下叙话吧。”

三人在窗下柳木桌案边坐了,贺咏缓慢地解开头巾,一边摘一边道:“你莫怕,这些都是毒虫蛰的,党项人用他们的土药救回我一命,但留下这副鬼面。”

姚欢上辈子在医院住过大半年,同一层的另半边病区都是烧伤病人,她对人类肌肤上的恐怖外伤,心理承受力没有那么脆弱。

她甚至向前倾了倾身子,不带任何躲避之意地,望着桌案对面那张令人同情的面孔。

“命在,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