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怕众人不信,又道,“如今那李嬷嬷和两个粗使婆子,都被我与青霜捆了,锁在衣橱里。若是大家不信,到我院里将人带过来一看便知!”

李氏被云舒一番话话说得心跳如鼓,眼中的恐惧终于遮掩不住,大滴的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完了,完了,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季宛有孕在身,身体上的虚弱再加上心里上的恐惧,更是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宛宛!”贺璟下意识开口,一把将她抱住。

随即贺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难堪,慌乱,恐惧,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云舒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又还有李嬷嬷那两个人证。再一看李氏他们三人那惨白的脸色,和贺璟脱口而出的宛宛,宾客们哪还不明白,到底谁真谁假!

明白过来后,人群中轰然炸响,顿时或不屑或谴责地议论开了。

“荒唐!就像季家姑娘一开始说的,不想娶,退婚便是,怎么能如此恶心下作!”

“李代桃僵,晋宁伯府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李代桃僵就算了,居然还杀人灭口,颠倒黑白!我等简直羞于此类人为伍,待明日上朝,必要参他一本!”

“这是怎么回事?”在一众宾客鄙夷的目光下,晋宁伯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霍得站起身来,指着李氏与贺璟怒吼道,“好端端的儿媳,为何突然换了人,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早在云舒出现的时候,晋宁伯就意识到了不对。就算他因着避嫌,甚少与未来儿媳接触,可也认得出来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一直隐而不发,也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伯府的声誉,也只能将错就错,顺着李氏与儿子的话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如今事发了,瞒不过去了,他就必须得站出来,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只要他不掺和其中,那伯府就还有的救!

这一番话,既是质问,也是摘清自己。晋宁伯发作完,又做出无地自容满怀愧疚的模样朝云舒道,

“舒儿,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表哥与姨妈做下这等错事,姨父一定会严惩他们的!是姨父的错,还请你不要见怪,原谅姨父。”

说着便起身欲躬身朝云舒行礼。

“云舒不敢当晋宁伯一礼。”云舒心下冷笑,也不唤姨父,转身避开不受他这一礼。虽然晋宁伯并未参与其中,可也不代表他就是什么好人。

前世里,季宛的身份被他发现后,他也只是将错就错,不仅没有发作三人,还出手帮着抹除了一些三人之前遗漏的细节,并着手将当年见过原身的下人们连续发卖,彻底绝了此事被人发现的可能。

甚至,为了怕人在尸首上看出什么,又将原身尸骨从坟中挖出,挫骨扬灰,彻底毁尸灭迹。单单这点,云舒便不可能与他客气!

晋宁伯脸色一僵,没想到云舒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当众给他没脸,他好歹也是她的长辈,是她姨父!

“舒儿,你这是怨上姨父了吗?”

“便是怨你又如何?”许夫人见不得晋宁伯那装模作样拿辈分情分压人的模样,护在云舒面前,“你们晋宁伯府做出这等事来,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况且,你才是一家之主,谁能相信你并不知情。舒儿,你别怕,这事伯母替你做主,明日我便让你伯父上书参他们去!”

一听这话,晋宁伯顿时变了脸色,贺璟也隐隐有些后悔,此事传出去,他们顶多名声不好,可若是被告到了圣上耳朵里,那他们伯府可就完了!

贺璟忍不住哀求道,“表妹,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被宛表妹蛊惑。宛表妹她有了身孕,借此要挟我,我这才不得不做了这件糊涂事!

表妹,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原谅我好不好。其实,我心悦的是你,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我愿意用一辈子补偿你,此生别无二色,只有你一人!”

李氏亦眼含希翼看了过来,“舒儿,你不是最喜欢你表哥吗,你原谅你表哥吧,日后,姨母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云舒丝毫不为所动,嗤笑道,“君若无情我便休,表哥自始至终对我无一丝情意,这样的男人我要来有何用?况且,你们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你们,今日若不是我警觉外加有几分运气,如今,我早已被一杯毒酒毒死,命丧黄泉了!”

说着,云舒转头看向众人,“晋宁伯府虽对我有三年养育之恩,可如今他们欲李代桃僵害我性命,此事云舒不能忍,还请诸位替云舒做个见证,我季云舒与晋宁伯府自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