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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婆如果在呢?”卷毛凑过来问,还不得又干一架。

烈棠一笑:“浊酒一壶,好戏开场。”

卷毛:“看戏我没意见,咱能不能把浊酒先上了,我他妈都快饿死了,打从进了这儿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你俩躲房里你情我浓的吃饱了,我还饿的使不上劲,就偷拿了两个瓜不够塞牙缝的,再不出去,本人真的饿毙了。”

周宁低头满脸羞态,偷摸抬眼看向烈棠,正好烈棠也朝她看来,两人相视一笑,烈棠对她道:“这儿没有你们可以吃的东西了,但寒山上一定有,我们去那。”

卷毛皱着眉,“那不还得上寒山!我算明白了,大兄弟,咱兜兜转转寒山也得上啊,话说前头,你可得好好的,要你可费劲了,要实在不行,你就学那孙猴子,变个苍蝇蚊子啥滴装我兜里,欸欸欸~你们俩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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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棠的马似乎神龙见首不见尾,打开宅门,两匹马已经在外等候,烈棠先上一匹,像初见那时一样朝周宁伸出手,这一次,周宁把手交给他与君共乘。

卷毛依旧抱着马脖子,三人骑马快速下山返回寒山,此去,危安难测,不管怎样,周宁已暗自做好打算,阿瓦就是解救烈棠的筹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眼睁睁再看着鬼婆把他收服。

路上行至一片地界时,烈棠呵马停止,短暂的时间里,周宁从坐在马背上的疑惑陌生到熟悉下马,仅用了不到一分钟。

卷毛则抱着马脖子,不停喘着大气滚到地上,谢天谢地,终于停下了。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朝草丛中走去,荒草覆雪至膝,不时一只只小小的飞虫掠过,季节、一切这里的生物,事出反常都已错乱。

雪沾上衣摆,未阻止前行的步伐,两人在草丛里默默地朝前走,直到走到脚下一处矮矮的土堆旁才停下来。

那年时日,你草草下葬,正逢婚期无法尽孝,此一世,周宁和烈棠提衣下跪,在母亲坟前叩了三头。

“娘,你或许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吧,也可能,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曾来过,日月如梭如窗间过马,我依旧是你的女儿,我的一切都很好,娘泉下有知望宽心。”

一阵阵寒风从马背上呼呼刮过,雪停了,多么奇怪的世界,为何下了马停止奔程,时空便海波不惊,如同远处蜿蜒曲折的山川起伏不定。

到了寒山时,三人在冯伍子汽车旁下马,卷毛抱着马脖子再次滑落,躺在草地上把飞出去的魂一缕缕扯进魂兜,捂好就有命在,命在,就能回北京。

“没事吧?”周宁立即走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