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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见盯着他嘴角的那点弧度,诚恳劝戒:“我应该是最能看懂你假笑的人,你可以说点实话,我不是很介意。”

就沈弃而言,实在是没办法将林寒见的描述同什么太好的境况联系起来,他不当场说一句“你别干了我养你”就是念着对林寒见的尊重,知道她必定是喜欢愿意才去做,不想她生气。

——这不就是乐坊里的伶人吗?

就算只是偶尔唱一首,卖曲子又能有多少钱,还惯常要看乐坊和上面人的脸色。

沈弃话说得十分委婉:“平日里会有人欺负你么?”

“现在没有。”

沈弃的眉心又是一跳,难以忍耐的表情在他脸上转瞬即逝,他温温然地道:“要是哪日不高兴做这事了,甩手回来,翙阁还有你一半,不必强忍着在外受委屈。”

有些活计,耗时耗力,收获却少,也是在受委屈了。

林寒见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回想了一下上首曲子的版权费,安抚地拍了拍沈弃的手背:“我这活计还算挣钱,且一般是别人来求我的曲子,我从不忍着受委屈。”

原来她也不缺钱。

沈弃隐约庆幸又略略失落,知晓她素日都过得很好,却也丧失了一条最轻松便捷的路去挽留她。

林寒见侧了下身子,想换个更得当的坐姿。她稍微一动,沈弃就扣住了她的手臂,察觉是误会后也没有放开,而是垂首抵住了她的肩窝,好像疲惫至极,声音里却没有透出倦怠的意味,反而带着点兴致:

“都是些什么样的曲子?”

“我唱给你听听。”

“好。”

林寒见挑了首传唱度最高的,选了片段唱了几句,果然看见沈弃沉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