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佘大人颓然不已,再也打不起任何精神去掺和小皇帝的试探。

“……陛下多虑了。摄政王何等人物,如何会与昨夜的腌h事有关。”

他机械地笑着也机械地说着,两眼却看也不想小皇帝。他只是拖着疲惫的步伐朝室内而去。他不去对上皇帝的目光,这样他可以不必再浪费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去判断那颗无用的脑袋里的想法。

小皇帝似乎还哼哼唧唧说了几句什么,但佘大人已经没心思听了。

摄政王的屋子门口有亲兵守卫。通知一声又等待片刻后,佘大人便被一个手势请了进去。

但小皇帝依旧被阻挡在外。

“……真是天日昭昭却毫无王法!你们……哼!”

他憋了半天,终究是悻悻地甩手而去。

佘大人没有回头。

他只是一步步走进摄政王单调而空旷的房间,走到那张床前。

摄政王披着冷灰蓝的戎装外套,正靠在雕花紫檀架子床上,举着一本书静静翻阅。他整个上半身都缠着白色的绷带,胸腹处都隐有血迹晕出。

这位苍白的王爷,现在看上去比那些绷带更加苍白,好像一尊全无血液的白玉雕像。

二人相见,一时却谁也没有说话。

佘大人提了几次气,又缓缓按下。

过了不知道多久,摄政王才扣下书、抬起头。他的眉眼都是冷灰色的,放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疏淡凌厉如隆冬被雪的悬崖。

一层被刻意压制过的怒气,浮在这锐意陡峭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