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笑眯眯说:“其实么,你说得也对,无论怎么看,前夜的事你都是倒霉的,何必带累家中?”

“啊……是,是!”王铖回过神,暗中一咬牙,当即摸出一枚玉璧。

这玉璧虽然不大,却是莹白通透、温润生光,打磨得也精致,纵然比不上传世美玉和氏璧,也称得上是一件珍宝。

见了玉璧,裴沐目光一闪,面上却还是笑着,瞧王铖怎么说。

“裴大人,这羊脂白玉玉璧,乃是我偶然所得。”王铖低声道,“听闻裴大人爱玉,我早想呈给裴大人一观,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却是碰巧,便来献给大人。”

这番说辞漏洞颇多,不过双方也只是需要一个由头而已。

裴沐便假作惊讶,伸手接过,随意看了看,笑道:“原来如此,果然好玉。”

信手揣在了怀里。

王铖见她收下,方才松了口气,继续讨好道:“裴大人,您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裴沐一口应下,“我自会在陛下面前提一句,你且去吧。”

“多谢裴大人,多谢裴大人!”

在王铖的连连殷勤里,裴沐拎着药包,继续晃悠悠地走了。

她背后,王铖一直目送她消失,这才收了笑,又后知后觉地心痛起来,却也伴随着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他暗想:怪不得宫中都说,一旦惹了陛下真火,除了原地等死之外,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求裴大人。

这位暗中被嘲讽为“人比花娇”的美男子,看着懒洋洋的,却是唯一能让陛下改变主意的存在。

……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