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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瀚微笑道:“做杀手的眼睛就是犀利。”

谭小谈有些不高兴,人家这般卖弄,不就是想让你忘了我是杀手?还说!

谭小谈扁了扁小嘴,又道:“‘岁寒三友’中的竹,种下五年也不见成长,可这五年里,它的根系却可以扩张到数里地之外。五年之后,一场春雨下来,它在半年之内,就能长到旁的树五十年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谭小谈夹起一截翠生生的嫩笋,轻启娇红的双唇,用那洁白的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咬下一截,好看地咀嚼了两下,嫣然道:“人家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大王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一朝风雷动,天下霹雳惊!”

杨瀚心中自得,面上却是矜持一片:“小谈杀人,可以不用刀了!”

小谈听了更加郁闷,若是这一辈子都被大王看作杀手,那……那跟了他做什么?真真地可恶!

夜色把月光轻轻地托上高空,小谈开始铺被。

依旧是面对杨瀚,虽然他没有再偷看。

再美的景致,已经看了一年,也不至于依旧那般贼眉鼠眼。

帷幔放下了,薰香已点燃,杨瀚仍然坐在椅上,闭着眼睛,轻叩桌面。

他在细细思索自已已经做了哪些事,还可以再做哪些事。

他能动用的力量不多,尤其不可冒进,一旦引起各方警惕,会给他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势虽已形成,但现在只能因势利导,不能操之过急,可要想加速收拢权力的步伐,终究还是要尽量地借势借力的,他还有什么好借?

杨瀚闭目,轻叩桌面。

瀛州唐家马上就要动手了,动手之期就是瀛皇的生日。

各方官员齐聚京都,宜造反!

那一天是四月十八,还有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