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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当足迹再度出现时,三人也已经靠近了一个雅丹崖壁,赵胡儿认为,那人就躲在这附近。

等任弘爬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躺在崖壁下的阴凉处昏睡。

他朝吕广粟和赵胡儿比了比手,三人潜着身子,从不同方向摸过去。

任弘蹑手蹑脚地前进,身形矫捷,而赵胡儿则边走边摸弓瞄准。

这时却听到“噼啪”一声响,却是吕广粟这厮太笨,竟踩到一根枯木枝!

那人一个激灵,猛地从昏睡中醒来,连滚带爬地起身要逃跑。

但赵胡儿的箭更快,一支羽箭射到他脚边,吓得这人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敢动弹。

任弘连忙几步上前,手里的环首刀对准了他!俨然边防战士抓获毒贩的架势。

“站起来!手放到头上!”

这人年纪三十左右,乱如蓬草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呈青黑色,满是惊惧的双眼,龟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嘴角还有沙葱的汁。

虽然身上是破烂的毡衣,但脚下的确穿着一双麻绳履。

在任弘的喝令下,此人颤颤巍巍地起身,他右脚的确不太方便,站直后身高不足七尺,和赵胡儿从脚印里判断的一模一样!

“上吏饶命!”

当吕广粟反拧着他胳膊,要将此人绑起来时,他终于缓过神来,大声叫着跪在地上,嘶嚎道:

“上吏,我是被胡虏掳走的,历尽千辛万苦,可算是从匈奴逃回来了!”

任弘看着此人的眼睛:“你是没于胡地的编户齐民?籍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