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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迩沮丧地低下了头,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说:“你没有否认,那就是确实不开心,你想倾诉一下吗?”

手里的水杯有些凉,可能是空调打得太低了,宋迩感觉很冷,她的心里是一团乱麻,紧张忐忑又有些懊恼。

过了片刻,又似乎很久,宋迩终于听到裴霁开了口,她说:“是家里的事。”

裴霁也不知道宋迩能不能听得懂,又害怕宋迩会追问家里的事是什么事。幸好宋迩也安静了下来,她没有追问,也没有安慰裴霁,让她不要伤心。

裴霁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空空的,倾诉以后,好像也没什么帮助,她并没有感觉释怀一点。裴裕安在电话里的冷漠让裴霁很难受,这样的冷漠她承受很多年了,她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裴霁。”宋迩突然又说话了,她侧着身,如果她能看见的话,她的目光应该正对着裴霁下巴的位置。

裴霁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双看不见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剔透干净,像是从无人迹的高山上的潭水,纤尘不染。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她笑吟吟地说。

裴霁无可无不可,只是听着。

“是很学术的笑话哦,跟一般笑话不一样,和你的研究方向也有点关系。”

听到学术这两个字,裴霁有了点兴趣,也侧过身,对着宋迩,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宋迩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就一本正经地开始讲了:“从前有一个人,他发烧了,于是他去问他的免疫系统,说:‘免疫系统,我为什么发烧了?’”

这听起来好像确实是个正经的笑话,裴霁正色了一些。

“免疫系统说:‘因为你生病了。’”

“那个人就说:‘那为什么会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