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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他来说,舒服的日子永远都是一个奢侈品。

十六岁的时候,温汜的母亲来过一次,拿走了外婆的存折,只留下了拿不走的房子给温汜。还小的温汜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和保障。

温汜总是想着,自己大概是和好日子没什么关系,他的好日子似乎都是偷来的,所以总是过不久就被收回去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的温汜什么都做,还开始了打架,他一度有些沉迷那个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世界。他昏天黑地,没头没脑的一下子扎了进去。脾气也不那么的温柔了,总是说上两句就炸了。

十七岁的时候,他坐在网吧前面发呆,忽然有些找不到自己生活的意义在哪里了,回过头看看,除了外婆留给他的房子,他一无所有。也就是那天,他遇到了付渊。

他一直觉得那个年纪的少年多半都是和他一样的,在泥里的,或者满身都是淤泥的,他从没想过也可以是一个发着光的年纪。

付渊那天看见他手指上的伤,去最近的超市买了创口贴还有一瓶水,递给了他,然后坐下了。当时的温汜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买了创口贴和水给他以后,还开始了说教。

他有点烦,转头就想走人,但或许是看见了付渊眼里面的那点温柔,他才没有甩脸子。

他喜欢温柔的人,就像外婆那样的。

付渊帮他的手贴上了创口贴,然后回头对着一个少年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他过会儿就回家,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少年叫卫宇。

“十六七岁的时候都是有无限可能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有无限可能,要不要进去打一把。”付渊拍了拍人的肩膀问。

温汜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付渊邀请他一起打的就是qa,才一起打了短短几把,温汜的操作就已经可以跟得上付渊了,付渊惊叹于他的天赋。

打完了几把,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付渊关掉了机子,“不打了,我不能太晚回去。”

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刚迈出去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回头对着还带着一脸迷茫不知未来在何处的温汜说,“我觉得你打qa很有天赋,要不要试试?”

温汜愣了愣神,半晌问,“我可以吗?我做的到吗?我可以吗?”

付渊抬头看了看天,“如果决定去做一件事情,那就去做,不要怀疑能不能做到,心甘情愿才能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才会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