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止水地把杯子递到颜九霄颜老祖宗的嘴边,望着王先生那黑了一个色度的惨白大长脸昧着良心补救道:“不好意思,我大表哥手指头不太方便,王先生,您刚才说——”

颜九霄一听,立刻面有愧色地插言道:“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不用管我。”

王先生脸上的阴云淡退下去,再次惨白着一张大长脸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是说,芳芳应该给你提起过,我家——”

“啊!林林,快给我张纸!芥末洒我手上了!”颜九霄以为我瞎了似的再一次挥着他那缠了好几圈纱布的右手使劲在我面前晃。

我:“……”

我心如止水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拉起纸颜九霄颜老祖宗的爪子给他擦干净,望着王先生那再一次黑了一个色度的惨白大长脸再一次昧着良心补救道:“不好意思,我大表哥手指头不太方便,王先生,您刚才说——”

颜九霄一听,又立刻面有愧色地插言道:“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不用管我。”

王先生脸上的阴云再次淡退下去,再再一次惨白着一张大长脸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想说,芳芳应该给你提起过,我家——”

如此反复二十次,颜九霄已经把桌上的菜蘸了一个遍了,我和王先生的对话也只停留在“芳芳应该提起过”。

我觉得大概我不是相亲来了,我是来带孩子来了。

面色惨白的王先生已经不能用面色阴沉来形容了,他整个人已经黑成了煤炭。

我直觉这事要遭,连忙昧着良心第二十一次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大表哥手指头不太方便,王先生,您刚才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黑成煤炭的王先生终于怒了,一张大长脸差点没砸到脚面上,“你和你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来相亲的,还是来秀恩爱的,啊?!”

我——

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脚。

我不知道王先生从哪得出的这么荒谬荒唐荒诞的结论,我只知道我和颜九霄颜老奸商既没有恩也没有爱,有的只是一笔不知道目前已经累计到了多少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