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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道情感过于强烈的目光影响,爻楝腹内安分了几日的妖丹又开始骚动起来,闷痛逐渐蔓延至五脏六腑,这使他不得不捂着小腹倚靠在床柱上。

沉默无声地拥挤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不一会,反倒是爻楝先开了口。

“怎么现在才来?”他居然配合着演起了戏,语气斥责,神色间则满是上位者的高傲,竹涧立即诚惶诚恐地单膝跪地,双手作拳铿锵有力地答道:“请大人赎罪。”

也不知道万界门人是如何想的,竟然认为竹涧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是这种纯粹的主仆,或者说人才是正常的脑回路,这才是正确的发展方式。倘若竹涧真是这种忠心耿耿的侍从,爻楝怕不是得活活高兴死。

“罢了,你还知回来倒也心诚,不过屋外看守重重,你要如何救我?”万界门人肯定不是真心想救他出去,所以大抵说不出什么可行的逃脱方案,爻楝就是想从这方面拖延时间。

没想到竹涧竟然抬头流露出一个堪称残忍的笑容,“大人自可放心,门外众弟子已多数被我料理干净,大人随我来便是。”

“什么?!”爻楝猛地站起来,“你都杀了?他们……”

“大人,此时怎可有妇人之仁,你不杀他,他们就会反捅你一剑。”竹涧不等爻楝命令径自站起身,甚至还按耐不住迈步走上前,不经意地逼近床边。

爻楝侧头抓过搁于枕下的碎空剑,假装未留意到竹涧的不怀好意道:“可有见到你脸的人未死逃离?”师尊虽然封了他的内力,还将人软禁在蝉乐馆,却没有真正将他当作囚犯看待,没有收去他的任何东西,回影戒、储物袋、碎空剑等等都留在了爻楝身边。

毕竟爻楝使不出法力,这些东西就算给他也都是一堆废铜烂铁。

“属下办事不力,有一二人逃走,所以大人还是尽快离开此地——”

锃得一记金属碰撞声就在竹涧的话尾响起,爻楝双手举着刀刃漆黑的碎空,挡住了竹涧刺杀他的匕首。

一头银发被剑鸣震得四散飘扬,爻楝嘴角渗出一股鲜血,唇角却是挑起的,他笑道:“竹涧,你怎么这般耐不住气?”

‘竹涧’哈哈大笑,面目在狂笑之中变得扭曲狰狞,也愈发丑陋不堪,“爻楝,我只要你妖丹,乖乖给我,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了。”爻楝眯着眼睛抹去嘴角的鲜血,话音刚落,竹涧就欺身上前,以爻楝根本无从闪避的速度一刀刺穿了他的肩膀,再一掌打中爻楝胸口,直接把人打飞出去。

爻楝后腰撞上书桌,伤上加伤,他在栽倒之前用手臂攀住桌面,另一只手将碎空撑在地上,强忍着剧痛没有趴到地上,经此一击,他口腔中又是满满的血,爻楝忍了忍,咬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