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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爻楝猛地抬首对上竹涧眯起的漆黑双目,语气是不自知的激动,“你……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未曾。”竹涧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按压在一起,轻轻来回搓揉数次,好似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果不其然,竹涧下一秒就上身前倾逼近爻楝,舌尖舔过唇角坏笑道:“你再过来让我摸摸角,说不定忽然间我就想起来了呢?”

“……”爻楝皱起眉,又听竹涧大言不惭道:“爷欢喜你这双角,你主动些凑过来,让爷摸高兴了,爷暂时就不杀你……说不定还会带你逃出去。”

爻楝也不知道这剑从哪里学的自称,痞里痞气,像在调戏未出阁的小姑娘,他再低头看竹涧衣服,果不其然只剩了里衣和一件外袍,领子松松垮垮的搭着,露出一大片锁骨,诚恳来说,倒真有点风流不羁的韵味。

不过爻楝吃不下一把剑的色相,他用食指撇开竹涧伸来的手道:“如若先前你就曾经摸过我的角,这代表失忆之前我便有了龙形,而我会让你摸角,或许先前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

“……”竹涧低哼了声,“谁知道碰的是不是你的角,或许是其他蛟龙呢。”

“那也能表明你很早便离开我的身体,成为一只单独的剑灵,并且游历的路上还遇到了另一只龙。天底下的龙妖屈指可数,找到他,大概率可以给我们解开许多疑惑。”

爻楝一本正经地敛眸分析着,正对他的竹涧却早不知将思绪放飞到了那里,说话间,爻楝忽然被人掰开下巴,一只白皙过头的手指直接戳进他的口腔,在两颗尖锐的利齿上不停地摸来摸去。

“……”爻楝拼了老大力气才将胸口的邪火压下去,他忽然好恨双腕上禁锢法力的锁链,恨到他直接对着竹涧作乱的食指咬了下去。

竹涧也不恼,他扬着唇收回流血的手,“这尖尖的牙也好玩,想拔了串成链,挂在手上。”

眼见这人肖想完龙角又开始肖想龙牙,爻楝面色不虞道:“你既然目前不想动我,那且帮我去医馆拿点消肿止痒的膏药来,这龙角痒得我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

“哈?”因为爻楝命令的口吻实在太过理所当然,竹涧一时间竟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在房间绕了半圈,这才怒道:“你怎么敢差使我为你做事?”

爻楝谨慎地取下撑开窗户的木杆,合上了这道唯一透风漏气的缝隙,然后才回身说道:“你本领不是很大么?敢在掌门面前撒野……还有,你既然可着衣化形,那剑穗我也算是白送了,你若不愿为我取药来,便把玉璜还我。”

“谁稀罕你那破穗子啊?”竹涧一声嗤笑,“说吧,医馆在哪,你那止痒的膏长什么样子,装什么瓶子里,我与你讲,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到了我嘴里的东西就决计没有再吐出去的可能,你若是再同我要什么玉穗,看我不打死你。”

“……”爻楝真是败给他了,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算了算了,外面都是抓捕你的弟子,医馆内也布着不少机关阵法,万一你折里面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就你们君湖岛这群泥腿子?”竹涧不屑地撇撇嘴,“除了你,还有掌门和她身边那个男人打不过之外,其余都不是我的对手,包括掌门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