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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杉就那么躺着,一声不吭。

贺林渊凑近了一些,才发现楚杉惨白至极的脸色,他心脏狠狠一疼,一向洁癖严重的人,不顾垃圾将楚杉抱了出来,“楚杉?没事吧?!”

—滴滚烫砸在手背上,贺林渊愣住。

楚杉低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也觉得自己丢人,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贺林渊,我知道你烦我,所以咱们就这样吧,老死不相往来,你别再折磨我了,成吗?”他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放过我……”

贺林渊眼底风暴涌现,他一字一句:“楚杉,我从来没烦你。”

但楚杉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腹部疼得快要炸开,晕头脑胀,一股咸腥抑制不住地上涌,随之他上身猛地一颤,生生呕出一口血。

贺林渊脑袋“嗡”的一声,世界迅速归于寂静,只剩下自己凌乱的心跳。

从上车后,楚杉就没跟贺林渊说过话,他兀自闭眼,忍过一阵又一阵绞痛。

“病人摘除过一个肾。”医生语气严肃:“并且没有得到及时的调养,受了寒,整个肝脏功能也有了衰弱的迹象,按理来说,他应该连起床都费劲,所以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从来与人争辩而不落下风的贺林渊,此刻像被剪断了声带。

“而且根据片子来看,病人体内的出血点一共三处,他应该早就出现了咳血症状。”医生摇头,“最近一处应该是两周前造成的。”

贺林渊身形微微一晃,两周前……在酒店他打了楚杉。

医生什么时候走的贺林渊不知道,没过多久,顾炎接到电话赶到,前台护士看半天没人来,便通过病人留下的手机联系了家属,其中有名字的只有两个:雇主,林肃。

她自然是打给了雇主。

顾炎一看到贺林渊就太阳穴疼,他透过玻璃窗观察了一下楚杉的情况,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顾炎叫来护士长:“绐他换病房,要单人间,设备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