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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林渊本就有一张极冷峻的脸,现在一沉,压迫感便弥漫开来:“顾炎,这种事,你说了算吗?”

“贺总。”这次开口的是林肃:“当年楚杉的奶奶被人捅伤,到底是谁干的,以您的能耐,很容易查到吧?”贺林渊蹙眉:“什么意思?”

“楚杉的为人您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仍觉得很多细节随处可查,可您为什么忽略?不过因为对方是生死兄弟的女儿。”之前就说过,林肃很干净,对情绪也敏感,所以贺林渊隐藏的一些心思,于他而言反而清晰可见,“所以为了重诺,委屈一下楚杉也是可以的,对吗?”

贺林渊没吭声。

“可凭什么呢?”林肃一下子尖锐起来:“楚杉的奶奶就是他半条命,他跟老人相依相傍地长大,他就不痛吗?”

他就不痛吗?贺林渊指尖微微一颤,他哑声:“够了。”

但林肃还不罢休:“楚杉的奶奶被捅烂了一颗肾,老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移植一颗肾。”贺林渊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抬头,林肃一字一顿:“您说,那种情况下,谁的肾会绐她?”

—种莫名的惊恐徒然包裹住贺林渊,他顺着林肃的话,却不敢想下去。

“您总是这么的高高在上。”林肃起身,顾炎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旁人不说,如果是我,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再跟您有一丝牵扯。”

这句话吓到了两个人。

顾炎跟林肃出来,焦急道:“宝贝,我可不是这种人啊!”

“炎哥。”林肃失笑:“我吓他的,他没办法跟炎哥比,我只是……”林肃顿了顿,声音一下子轻起来:“替楚杉不值罢了。”

谁的心意不是心意?谁的时间不是时间?楚杉将最好的绐了贺林渊,可换回来的是什么?为了成全旁人就要伤害所爱,只能说明贺林渊自负又不配得到爱,他就应该跟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锁死,再把钥匙丢到大海。

晚上,楚杉给林肃发信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林肃回复:怎么了?

楚杉:贺林渊忽然调查起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