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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客气喔。”

“谁和你客气了。”沈锦旬嗤笑,“那天我在病房里醒过来,就没这个心结了。”

“是吗?”

“最开始没感觉刀口疼,满心满眼想着你活下来了,我也活下来了。”他说,“还有你的手腕一定被划得很痛。”

他又看了看云枝的疤痕,如今褪得颜色稍浅,依旧能看出当初下手有多重。

在他把云枝关在门后的同时,云枝也奋不顾身地将他从深渊里拉起。

“有点怪你弄伤自己,又非常理解这种举动。”沈锦旬道,“很想抱抱你。”

云枝无奈:“那天你真是抱得不撒手。”

沈锦旬感叹:“对啊,今天接待你的姑父姑妈,吓得我都虚弱了,也要抱很久才能缓过来。”

云枝能察觉到,沈锦旬有微妙的变化。

从表面冷静可靠,实际患得患失,逐步转变成了会对外卖惨扮可怜,心里越来越踏实。

“被爱”也是一种能力,那个曾经孤零零的伤痕累累的少年,终于在多年后有了这份底气。

正逢宴焕读到诗篇的某一页,小吸血鬼磕绊地念着。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太阳……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他说得断断续续:“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薛风疏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呀!”

读的这位不懂,看的那位似懂非懂。

两位听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