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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薛风疏会来露个面,帮他和沈锦旬签成绩单,在沈母去世以后,薛风疏也不再来了。

“可我当时不太羡慕他们,我有宠着自己的老师,会帮着自己的大少爷,还有你,明里暗里会偏向我。”云枝道,“有时候惹我生气了,你还要费尽心思讨好我。”

他回忆道:“但我左手骨折的时候,想到那些同学如果在学校里被打了下,爸妈肯定是要来出头要说法的,就特别嫉妒,我也想要被这么护着。”

“嗯。”沈锦旬轻声道。

这时候需要知情识趣地当一个倾听者,不用太多回应,任由云枝的情绪发泄出来。

云枝道:“可现在我又变了。”

“变成什么了?”

他一丝不苟地折好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说:“我想好好护着你。”

保护我爱的、并且正好爱我的,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去做。

他们的谈话传不到宴焕的耳朵里,不过宴焕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句什么意思啊?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哪天去了天堂,我岂不是抓瞎?”

沈锦旬没有分心,被云枝的分享挑起了一些念头。

不阴郁黑暗,也不扭曲疯狂,相反的,它毫无攻击性。

可是重重地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袒露过。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他忽然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妈妈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不是我,而是十八岁的薛风疏,他能带着妈妈一起逃。”他说,“可我只能踩着她的肩膀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