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么的?”陈朝生抬起头问他。
“纪录片,演你自己。”谢春山顿了顿,“赶上你逝世纪念典礼,蹭热度的来了。”
“这导演以前拍了几部有名片子。”谢春山看了眼腕表,“估摸着你演这部也能赚点儿钱,之后你想退出娱乐圈,就退出娱乐圈吧。”
“反正本色出演。”谢春山帮他叫了两出租车,提前付了钱,又说好了地址。
陈朝生坐在后座跟谢春山挥手:“再见,谢春山。”
谢春山对着他也挥了挥手。
司机的车开得很快,没怎么和他说话。
过一会儿就是高中生放学的时候了。这会儿路上的车还是不太多的,太阳照着街道,有人推着小推车在一中门口卖小吃。
陈朝生的脑子迟钝起来。
这里还是水塘的时候,陈朝生在河边练剑,剑尖上落在太阳光,水塘里波光粼粼,白色的鸭子浮在水上头。
还是这样的太阳,景致却是已经很不一样了。一千多年之后,有人在他当初练剑的地方卖一碗麻辣烫,搅拌香菇脚和豆腐泡,水汽氤氲在日光里,一并模糊了。
再一千年以后呢?
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在这里练剑?摆摊?还是做其他的事?
等他胡思乱想完,便近了白复水的家,司机在大门外停了。
白复水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师兄。”陈朝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