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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纸有一亿面额的,一万面额的,白复水便拣贵的烧,又是烧人民币,又烧美金。豪华大别墅和iphone12,纸别墅里还有保安和大游泳池……白复水从未落下。

再后来为了环境保护,思州出台政策禁止烧纸,他年年只能对着一堆纸糊的破玩意儿,点根红蜡烛,独坐天明,黯然神伤。

他做不到像陈朝生那么没心没肺。跨越这么长的光阴,不断地与熟识的人分离,归于孑然一身的孤寂,教人身心俱疲。

昨夜却是很不一样的。

有个模样清俊的青年人来敲了他的房门,后头还跟着那么多的男女老少。

个个都是来温暖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虽然一半的伤痛或许是来自陈朝生的。

又是善解人意的长发姑娘,又是阴郁苍白的瘦弱青年,还有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亦别有趣味。

白复水最后只留了那个青衣男子与他情意款款。

无他,白复水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夜杏花微雨,月色笼着窗子外的青绿芭蕉。

白复水便宽解衣衫,同那青衣男子谈天说地,自他不幸的出生,一路说到他如今的高处不胜寒,剖析他的内心,倾吐他的难处。

虽他如今是鼎鼎有名的影帝,奈何演技拉跨,日日都在焦躁中煎熬,新换的后期专业素养又有待提升,害他焦躁之心日甚。他又无三两并肩之人,可得倾诉内心苦痛。

那青年男子便轻声安抚,声如珠玉落盘,听得白复水那是一个心猿意马,至动情处,便天雷勾地火的,二人…

今日天亮了,那青衣男子才依依不舍地从同他分开,自袖中取出一沓钞票,道有缘明年这夜再会。

说罢便推门而去。

白复水心情颇为愉悦,去浴室里头冲了个澡,搓了一浴缸泡泡来,甚至哼着小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