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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心情似乎不大好。

夜风凉下去了,穿过城市那端冒着黑烟的塑胶厂,一路吹来,还有几点纸灰。

和黑蝴蝶一样。

“师兄,我并非有意的。”他小心将西装外衣脱下来,仔仔细细给白复水盖住了,又用袖子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复水脑门冒火:“陈朝生…”

管院子的人出来,陈朝生一望见那圆滚滚的肚子,便知道是自己师叔。

陈朝生从善如流地窜去孟师叔身后:“师叔,他要打我。”

“陈朝生,今日中元节,不要逼我打你。”白复水冷冷道,上了楼去。

灯下一侧的芭蕉树在白复水身后,陈朝生没有来感到有些落寞。

“他好像生气了。”陈朝生喃喃道。

“今日是个不大好的日子。”孟师叔捋了捋胡子,显得愈发圆润了。

“怎么?”陈朝生坐在汉白玉台阶上。

楼上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今日是他父母忌日。”孟师叔轻声道。

陈朝生沉默了一会儿。

风吹得空掉水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红砖上,敲出一个一个分散的褐色小孔。

白复水的院子占地面积看是很大的。

远处是青碧色的山,山上隐隐能够看到有些灯火,照着山脊朦胧的轮廓。天上照着几颗星子。

“师叔,我无父无母。”陈朝生轻声说。

“人总是会死的。”陈朝生感叹道,“师兄在这时候不像个畜牲了。”

孟师叔迈开腿,也在台阶上坐下:“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