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善从头上扒出一枚银制珠花素簪,她当着燕璟的面抬起另一只手腕,直接划破一道口子,艳红的血从她白玉般的肌肤溢了出来。
伤口不大,鲜血细细流出。
艳红与雪白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沈宜善做完这些,她只是轻蹙秀眉,没有半句喊疼。
她复而抬头看向燕璟。
她还在赌。
她知道,燕王表面上是罗刹战神,可每每入夜,都在忍受寒毒带来头疼欲裂。
她选择入夜之后拜见燕王,便是这个道理。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直到此刻,似乎还没出岔子。
就看燕王是继续忍受病痛;
还是选择她这个药引了。
“王爷,民女不敢有任何欺瞒,想必王爷也已知晓定北侯府的状况,民女今晚来见王爷,已是破釜沉舟。”
沈宜善想向面前的高大男人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无路可走。
当然是不会故意欺耍燕璟。
两人对视,男人狭长的幽眸深沉如海,他的脖颈修长,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眸光晦暗。
几个呼吸后,沈宜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眼前这男子,是拯救家人的唯一一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两人四目相对,沈宜善缓缓伸出割破的右腕。
她只庆幸年幼患病,服用了优钵罗花。
她的血,是燕王的药引,也是阖府救命的“药”。
沈宜善再度开腔时,嗓音轻颤,“王爷请验。”